在浙东之地，有一位名唤宁采臣的士子，性情慷慨豪爽，品行端正，常以“情专意一，不慕浮华”自勉。一日，宁采臣赴金华途中，行至城北，偶遇一座古刹，庙宇巍峨，然院内杂草丛生，显然久无人迹。东厢僧舍皆门户半掩，唯南厢小屋似有新锁之迹。寺内修竹环绕，池水清澈，野藕花开，宁采臣心生喜爱，加之城中因学使驻跸，房价骤涨，遂决定暂住此寺，以待僧侣归来。
是夜，月华如练，宁采臣偶遇一书生，自称燕赤霞，言谈间知其非浙人，乃陕西远客。二人相谈甚欢，遂各安其寝。宁采臣素难入眠，忽闻北厢有女子低语，窥视之下，见一老妪与一年轻女子交谈，女子名曰小倩，容颜绝美。小倩深夜造访宁采臣，欲共寝，遭宁严词拒绝，并以金相赠，亦被斥回。小倩感其刚正不阿，吐露实情，言己为鬼魅所迫，行不义之事，并警告寺中凶险，劝宁与燕赤霞同居以防不测。
次日，有兰溪书生暴毙于寺，脚心有锥刺之痕，其仆随后亦亡，症状相同。燕赤霞归，断为妖邪所为，宁采臣始信有鬼。夜，小倩再至，细说原委，求宁助其脱离苦海，并指引燕赤霞能护其周全。宁采臣允诺助其迁葬，小倩感激涕零，告知坟茔所在。
次日，宁采臣邀燕赤霞共饮，借机同寝，以践前言。夜，有异物窥视，被燕赤霞所布之法器击退，显其剑客身份。宁采臣得知真相，对燕更加敬佩。归途中，宁采臣依言迁葬小倩遗骨于自家书斋旁，并筑坟祭奠。
小倩感念宁采臣之恩，自现于宁母前，愿为婢仆以报恩情。宁母初惊后喜，见其温婉贤淑，遂允其留居。小倩勤勉持家，与宁采臣母子情深意厚。未几，宁妻病逝，小倩得宁母首肯，与宁采臣结为连理，虽为人鬼殊途，然夫妻恩爱，生活和谐。
数年后，宁采臣科举高中，小倩亦诞下一子，聪慧过人，后成栋梁之材。此段人鬼情缘，传为佳话，世人皆叹宁采臣之正直与小倩之深情，更赞世间真爱能跨越生死，成就非凡。
